登山伙伴访谈记——第二篇
正文：本文为『愿者闻之』公众号第77篇原创分享，小Q妈妈是『愿者闻之』第2位访谈嘉宾，于2022年7月24日首次发布，全文约7800字。
她是俩娃妈，汽车行业测试工程师，目前休育儿假。周末在我们“贯渊学堂”18’级任教。先生是汽车行业合作与创新经理。中中家庭，两个小朋友都在德国出生。半年前举家回国生活，现居上海。
姐姐小Q现在7岁10个月，目前在上海一所国际小学上一年级。中文综合能力强，德语和英语也在稳步发展。
小Q是小小鸟在“贯渊学堂”同窗六载的同班同学。从小接受文言文熏陶，7岁生日刚过就已学完小学语文五年级的课本。
小Q热爱阅读，这半年来阅读速度和阅读量都有显著提升，最近开始酷爱文化历史类题材，也开始系统学写字。
小Q自我介绍音频（点这里）
弟弟小K现在2岁2个月，语言发展比姐姐同期要超前。小K吐字十分清楚，大人说的句子，他能清晰地复述。最近开始读《论语》，每天一页。因为坐不住，所以会边玩边背一些古诗。
本期访谈，我有幸邀请到小Q和小K的妈妈，请她跟我们聊聊孩子的海外中文母语教育，以及回国后面临三语发展挑战时的一些思考、尝试和心得。
希望小Q小K妈妈（以下简称“QK妈”）的心得体会能给你带来启发。
一、综合问题
1、目标
愿闻：QK妈你好，可以请你简单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考虑中文教育的吗？目标是什么？
QK妈：咱们认识之前我们就开始考虑孩子的中文教育了。小Q两岁差几个月那会儿，正好学堂在斯图大学开讲座和交流会，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有个模糊的目标就是小Q的中文要学成母语，但是具体要通过什么方式实现还没有想得很清楚。之后遇到你们了，也不用自己去想了，咱们就这样一起一步步走过来了。
愿闻：半年前举家搬迁到上海，这对全家都是很大的变动，在中文教育方面又有什么影响呢？
QK妈：本来觉得回国后，孩子中文不会有优势，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回来这一路上，小Q都在“秀”中文。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听到她和爸爸说中文，周围人就说，“哎，这小孩儿从国外回来的，中文还不错！”这时候小Q拿出小学语文六年级课本开始读，大家就更吃惊了。
国际学校孩子的家长，听到小Q说中文，很惊讶国外出生长大的孩子中文怎么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也有在上海出生和长大，一直在上国际学校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感慨：自己孩子的中文还没有在国外的孩子好。有些震惊。
因为本地家庭没有紧迫感，所以虽然有中文大环境，水平反而比不上咱们学堂孩子的程度。
回到中国，和周围孩子比，小Q的中文还是有优势。这是让我感到惊喜的一个地方。
小Q对此也很自豪，这样的基础也让她对适应新环境有了更多的信心。
有时候她会给周围的小朋友讲《论语》里的句子，会问“你们知道什么是‘过犹不及’吗？”她自己觉得这些很有意义，就很愿意和小朋友分享。
其实一些国际学校的家长，对孩子的中文也感到焦虑。一方面，一年缴那么多学费，家长希望学校里每周两节的中文兴趣课能切实起到效果。另一方面，走出校门就是中文大环境，这些家长没有动力在家里花力气教孩子中文。
愿闻：这的确是个普遍现象，现在国内各行各界不少有出国留学工作经验或者是期望孩子接触多元文化的家长，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国际学校，期望孩子从小把英语德语等语言学成母语。结果最后英语德语不一定学成了母语，却把中文母语给丢了，这是非常让人痛心的事情。
QK妈：是的，所以回国后，我们对中文教育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只是不必着急赶进度。
2、近况
愿闻：也请简单说说小Q目前中文学习的情况吧！
QK妈：语文书2021年10月，小Q刚过7岁生日时学完五年级，虽然也学了点六年级课文，但没再赶进度。字词卡、论语、古诗这些常规任务都还在学，其中古诗读得比原来还多。
自从开始在咱们学堂带班后，我重新背诵了一些上学时学过的古诗词。走在路上就会和她背背古诗，时不时地吟诵两句。当了老师之后，我也开始了解《论语》背后的故事，虽然我不会每天专门讲一句，但是会在平时生活中，小Q问到了，或者和生活相关的时候，给她讲一讲。
语文书没有继续往前学，一是认知有些跟不上。比如初读“扁鹊见蔡桓侯”那篇课文，小Q还以为是讲喜鹊和猴子之间的故事。
二是不像在德国时那样有紧迫感了。现在在院子里和小朋友玩，都是用的中文。尤其是口语，她学了很多很本地的说法，比如有一天她跟我说“你太菜了！”大环境比在德国时强多了，所以中文就没那么着急赶进度了。
愿闻：主要还是通过前期努力，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而且比起这个年龄段和认知，其实已经有些超前，所以的确可以放慢脚步，通过阅读来丰富学识。
3、困难
愿闻：中文能有现在这样的积累，你们肯定也是克服了很多困难，可以跟大家简单讲讲吗？
QK妈：学中文的困难主要在刚开始启动时，养成习惯需要时间。
记得最早两岁时读《论语》，第一个学期根本坐不住，就是在教室里打酱油，第二、三个学期才开始进入状态。
4岁多开始学《四五快读》也是最初一个月比较困难，之后适应了就好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后来开始学小提琴了，一对比，中文变得好简单。而且我家一直都有吃饭的问题。跟吃饭比起来，中文也不算事儿了。
顺便提一下队友，我家队友没什么好说的，百分百一致。
愿闻：队友的态度肯定也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QK妈：学中文的第二个困难就是进度太快，认知跟不上。
愿闻：语言的发展依托于认知的发展，又反过来促进认知的发展。理解力跟不上了，就把进度放缓一些，每个孩子都不一样，按需调整就好。
QK妈：弟弟小K的语言发育就比姐姐小Q快，2岁2个多月吐字特别清楚，能重复一些我们说的话，玩儿的时候也能背一些诗。最近开始每天读一页《论语》，不过弟弟坐不住。同一个时期，姐姐是可以听半小时故事的，但弟弟两分钟就跑了，听绘本故事也这样。
愿闻：孩子性格不同，各自的优势也不一样。
QK妈：刚才说语文书暂时不赶进度，还有一个原因是来自英语学习的紧迫感。英语不好，很影响在学校的自信心。
小Q所在的国际学校，每周各有四节英语、德语和数学课，每节课45分钟。此外还有体育、音乐和常识课。副科都用德语上。所以英语实际占四分之一左右。
之前学校线下课的时候，英语按水平分班。自从疫情上网课以来，学校不再按水平分班，小Q就和同班同学一起上英语课。
小Q的同学大部分英语水平非常高。为了缩短跟大家的差距，我们每天在家读半小时RAZ（英语分级阅读体系），配合音频，讲和读结合。RAZ内容做得挺好，小Q挺爱读。
我发现德语对英语拼读有帮助，小Q学会德语拼读后，英语拼读上手特别快。我没有教她英语拼读，有些规则与德语不同，稍微讲一下也就会了。
后来我和邻居聊天时才知道，双语幼儿园的孩子刚开始学英语时一般从学习自然拼读开始。但是从我们的经验看，会德语的孩子开始学习英语，不是必须先专门学自然拼读。
尽管上手相对没有德语基础的孩子要快一些，但在英语上还是要花时间，所以给中文的时间反而没有在德国时多。
愿闻：好在小Q已经用中文把认知和逻辑思维发展起来了，英语支持到位了就能上来，不会有问题的。
二、双语话题
QK妈：有时候我和队友会讨论双母语的问题。咱们的孩子真的是双母语吗？还是一种母语和一种很强势的外语？小Q现在的思维语言完全是中文。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也会用德语思考，当她用德语思考时，会受中文影响吗？
愿闻：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很多人对什么是母语都有自己的判断，但要对“母语”做出精准的定义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我来讲，如果孩子长大后，能用一门语言和该母语同龄人毫无障碍地交流任何符合这个年龄段人群认知和特点的内容，且有文化共识，那就是达到母语水平了。两门语言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那就是双母语了。
至于双母语的孩子，用一种母语思考时，是否会受另一种母语的影响，不妨等咱们的孩子掌握双母语之后，来问问他们的看法吧！
QK妈：我们回来后，因为疫情，学校没法开实体课，小Q基本在家上网课。德语输入只靠每天学校提供的网课。
网课课堂上内容输入其实是比较单一的。一般都有个模式，就是每周第一节德语课大家讲讲周末都干嘛了，这节课相对来讲还丰富些。第二节开始学字母，比如学一个新字母“W”，每个孩子说一个带“W”的单词，之后是抄写。第三节课就用这些词造句。第四节课把这些单词放在小短文里阅读。老师如果不是刻意拓展，内容比较单一。
等回到学校应该会有不同，毕竟会有更多德语环境，下课后也会和同学一起说话一起玩。
目前网课阶段，下午学校的课外活动，也是网上进行，比如大家一起看着屏幕做运动，或者是坐在电脑前玩乐高。单从语言输入角度来看，用到的词汇句式都很有限。为了这几句语言的输入，要在屏幕前费眼睛，有些得不偿失，所以这个时间段，我会让她去外面和小朋友跑一跑，晒晒太阳。
说到书写，有些单词小Q总也写不对，我就让她反复抄写。
愿闻：小小鸟也一样的，根据自己的发音写词语时有拼写错误，语法错误，但这不影响她表达，这个阶段还不用纠孩子们的拼写。
QK妈：是的，前阵子小Q写错了我会纠正，她变得有些不愿意写单词了。我楼上邻居家小孩上同一所学校的二年级，邻居也说班主任老师建议不要纠正，打击多了孩子就不写了。
老师让小Q他们写一篇关于宇宙的小作文，给了一些名词，就让小朋友自己写，我感觉要求还蛮高的。
跟那些家里至少有一位德语母语家长的孩子比，小Q的德语还是有差距的。
最近会给她在家里听德语有声书，增加些听力词汇量。
愿闻：你们主要听什么呢？
QK妈：主要是在油管和苹果音乐上听Bibi Blocksberg，还有Bibi und Tina。
也会看德语书，但是现在手头的德语书很有限。等暑假后小Q上二年级，学校也会像在德国的学校那样发Antolin（德语1-10年级推荐阅读书目及阅读测试平台）账号，恢复实体课了就能从学校图书馆借书。
愿闻：听书很好，阅读也很重要，但是如果只输入，却没机会使用，还是没法真正掌握。要学以致用，就需要有互动。所以给小Q听和说的机会，让小Q跟真人之间用德语社交和互动，是眼下更重要的事。
QK妈：是的，最近也开始约说德语的小朋友一起玩。也按你的建议，找了有专业经验的德语老师和小Q有主题地拓展，目前已经上了几节课了，挺不错的。
现在很多有留德背景的中中家庭把小孩送来上小Q所在的国际学校，德语环境跟之前比会弱一些。所以德语也不能完全只靠学校。
愿闻：是呀，幸好小Q的中文底子打得好，现在咱们可以腾出手来在德语上帮她一把。而且通过中文训练出来的逻辑思维，也会让德语表达得有条理。通过中文发展起来的认知，一旦把德语词汇对应上，孩子秒懂。这都是中文好带来的福利。看来，回到国内，中文不够好依然会是个挑战。
QK妈：是的，前阵子开始上网课的时候，我对娃的德语和英语有些着急，不过现在对德语和英语也不焦虑了，中文和数学目前的优势能给她带来自信心。而德语和英语，她能跟得上课堂，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信心，而且一直在进步，这是最重要的。
愿闻：我想，你们在海外双语教育以及回国后三语发展中面临的挑战，是很具有普遍性的。也因此，希望你们的思考和实践，能对那些有打算将来回国的海外家庭，以及在国内送孩子上国际学校的家庭，有所启发。
现在咱们回到中文学习上，请你从各个具体的方面分享下心得吧！
三、专项问题
1、文言文
QK妈：文言文主要是读语文书里的课文以及学堂规划里的《论语》等相关内容，除此之外没有专门去尝试读额外的文言文。
愿闻：语文课本里的文言文读下来感觉怎么样？
QK妈：读起来满顺口的，读完了大概能明白。有些字词给讲一讲就可以了。你们读过额外的文言吗？
愿闻：和你们差不多，闲的时候读过《小学生小古文100篇》。
QK妈：我最近在想，为什么要读历史呢？一开始学诗的时候，讲些花花草草的。但是往后要能够体会家国情怀，了解对战争的看法，这些都是要结合历史的。特别是比较复杂，像五代十国那样战争频繁的年代，会有大量这种题材的诗。于是我就开始给小Q读历史。读《论语》的时候，补充点春秋背景的历史，很多问题就很好解释了。而其他古诗词，也能从唐宋明等等的历史里找到一些背景知识。
前阵子小Q自己读完了《故宫大怪兽》，我就借着她对历史、文化类题材的兴趣，开始和她共读历史。
2、阅读和识字
愿闻：对历史文化类题材感兴趣，真是非常棒！
QK妈：是的，她已经完全可以自己阅读，而且很享受看书。我们没时间管她的时候，她就自己看书，看中文书。这半年的阅读量非常大。
先是一天一本《故宫大怪兽》。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她的阅读速度，大概一小时有两万五千多字。
前阵子小Q把《哈利波特》第一本读完了。她读得很认真，读完后，我问内容她都能说出来，说明看懂了。
而且经常是过了很久以后，她会突然问起书中的内容。
看完《哈利波特》第一本，她还想继续往后看，是我不让她继续了。
因为她会一直问：“里面那个人两张脸，另一张脸在后面闷不闷啊？”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会开始发呆，然后突然问起“伏地魔”，我担心她害怕，觉得年龄太小还不太适合，就先等等吧。
于是小Q开始看《窗边的小豆豆》。不过可能故事发生的年代和背景离现实生活很远，没什么共鸣，所以她有点看不进去。
之后看了罗尔德˙达尔那套纯文字书，总共十几本。除了《玛蒂尔达》和两本类似作者自传的《独闯天下》和《好小子》之外，其他都看完了。《玛蒂尔达》那本她翻了个开头就不喜欢。另两本她一看里面有真实的照片，也不喜欢。
目前在看《装在口袋里的爸爸》，30本已经快看完了。
最近小Q对历史近乎痴迷，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尽管还没有让她正式地说感想，但是她会把观察到的社会现象结合书里看到的内容，说出自己的想法。
《写给儿童的中国历史》这套书真的挺好，语言很适合小孩子，比如讲到王安石，说他的脾气硬得像块石头，就很生动形象，孩子一看就明白。
我们现在刚看完南北朝。我读给她听，有些事情需要讲解。书中人物关系挺复杂，我讲到后面，也要翻回到前面来找。
中国历史里会讲到罗马。我就想着平行地也给她捋一捋《写给儿童的世界历史》，作者也是陈卫平。
我小时候特别爱看郑渊洁的《皮皮鲁和鲁西西》，还有曹文轩的《草房子》那样充满乡村气息的书，喜欢书中描绘的在田野上自由奔跑的画面。我也想找合适的机会把这些书介绍给小Q，通过给她看我小时喜爱的书拉近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
愿闻：这半年小Q真是读了好多书，而且非常可贵的一点是：她很享受阅读。小Q阅读进步这么大，也请简单说说当初识字方面你们是怎么做的吧！
QK妈：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一直用软件phase6（怎样使用软件复习字词？点这里阅读），常见字基本涵盖了。我会把我给她读的书里的字词也记到里面。比如小Q看《故宫大怪兽》，我也会看她看过的内容，然后把她可能需要巩固的字词输入到软件里。
愿闻：下两个话题是很多人关心的，写字和拼音，可以说一下你们家的做法吗？
3、写字和拼音
QK妈：小Q不是很喜欢写字。咱们学堂科学课上的内容她还愿意写写，单纯抄写的话，她不怎么愿意。所以我就把本来准备让她学写字的时间，花在学英语上。
后来听你说小小鸟写日记（起步阶段怎么写日记？点这里阅读），我们也开始尝试，现在小Q也在写日记。不过她遇到不会的字老问我，我就让她学习自己查字典。
但是查字典要用到拼音，有些字母比如“J”，德语和拼音的发音还是很不同的。所以我就想，给她讲讲拼音吧。
关于拼音，咱们的看法是一样的（我们对拼音的看法，点这里阅读），所以一直没学。
但是这次要查字典，我想那就干脆系统地学一下吧！
语文书一年级有两个单元讲拼音，我找到“国家中小学智慧教育平台”上的拼音课，共30个课时，每课时15-20分钟。每天带小Q看一点，因为讲得很慢很细，我想看完以后，她应该就懂了，就可以试着查字典了。
另外，小Q现在也会每天听写5分钟，主要是一年级生字表里的字。这也是帮助她积累写字量。
愿闻：接下来是“听书”，说说你们家的情况吧。
4、听书
QK妈：小Q从小基本没怎么听过书，因为中文书我给她读比较多，她对听书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六七岁的时候集中听过一段时间《西游记》、《封神榜》。但是后来很快她自己读书的效率上去了，自己读比听书快得多，所以就又不怎么听了。现在主要听德语有声书。刚才说过，因为手头纸质版的德语书很有限。
愿闻：既能看得懂也能听得懂的书，听主要是可以休息眼睛。也说说“表达”方面，你们是怎么做的吧。
5、表达
QK妈：等你的书到了就开始系统训练。（《我们的中文表达训练（初阶）》，点这里阅读）
表达练习就是之前在学堂做的那些。小Q不是对语言特别敏感的小孩，她曾经有些词发音不太清晰，以前上过两期言语治疗（Logopädie）。
孩子的天赋点太不一样了。她数学方面比较敏感，但表达起来颠三倒四。这还是建立在有大量输入的基础上，所以非常需要训练。
愿闻：表达这事儿，绝大多数人都是要练过的，一开始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都是很正常的过程。多练就好了，所以集体很重要，孩子们相互做观众，相互鼓励和促进。
愿闻：最后两个专项问题是时间管理和二娃，两个问题有关联，一起说吧。
6、时间管理和二娃
QK妈：所有的小朋友都面临时间不够的问题。
之前上海的学校没有停学，小Q是下午3点放学回来后，学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中文。
更早以前在德国的时候都是早上读书，在我去上班、她去上幼儿园之前。然后晚上回来再读一点。
自己阅读没有特别安排时间，基本是有点时间她就会自己拿书来看。阅读是消遣。
现在晚上睡前会共读一点历史。小Q睡得比较早，8点上床，9点之前入睡。
关于二娃，之前小K基本是交给阿姨，现在我们自己带两个孩子。我现在大部分精力还是陪姐姐小Q，不过弟弟慢慢长大了，我们也打算多分一些时间给他。
愿闻：最后做个总结和展望吧！
四、总结和展望
1、展望
愿闻：接下来语言方面的教学计划是什么？
QK妈：中文教育目前还是侧重在人文方面，科普还比较欠缺。接下来的计划是，九岁以前亲子共读完成《写给儿童的中国历史》和《写给儿童的世界历史》这两套书。9岁开始多接触科普类的内容。这是两年计划。
德语，让她觉得自己有学习能力就好。不去和德德家庭比，在学校恢复实体课之前，目前家里能做的就是多听听书，找德语老师上主题课拓展和互动，以及约上说德语的小朋友一起玩。
目前的情况没法指望她的德语学成母语水平，还是优先中文。
英语继续用RAZ每日亲子共读。开学以后也会结合学校英语课的内容在家进行复习。
愿闻：以后如果还打算回德国的话，这段时间还是要用好。德国这边小学里知识性的东西没有那么多，但是人文的内容却不少。比如宗教课上孩子听到的以及和大家一起做的事，包含很多文化的内容，这是我们中中家庭日常环境中所欠缺的。
QK妈：国际学校是没有宗教课的，只有常识课。一到两周讲春天的花，一到两周讲鸡蛋，小鸡是怎么孵出来的……
愿闻：也许可以通过阅读德语书来填补这一部分的空缺？等学校恢复实体课了，应该也会有更多的文化氛围。
2、总结
愿闻：在带娃学中文的过程中，自己最大的改变是什么？最大的收获又是什么？
QK妈：其实有很多收获，比如：之前我对古诗词、文言文的理解仅限于应付考试，没有静下心来去思考和体会。但是在带娃学中文的过程中，尤其是当了咱们学堂的老师之后，我就发现，古诗词、文言文太有魅力了。很多时候都会对诗词产生共鸣，体会到发自内心的感动。
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不仅是在中文教育，而且在育儿的方方面面，三观都很重合。在平时育儿的时候可以相互打气。
愿闻：我们也是，这一路上遇到你们，遇到大家，是一件非常有幸的事情。
虽然我们都走在中文母语之路上，但每个人的脚步和路径各有不同，经历不一样，心得不一样，改变和收获也不一样，但每一件事后面有一群人是一样的。所以每篇访谈都是写给一群有相似经历或困难的登山伙伴看的。
今天的访谈就到这儿了。非常感谢QK妈真挚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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