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伙伴访谈记——第五篇
本文为『愿者闻之』公众号第86篇原创分享，于2022年12月11日首次发布，全文约7900字。QH妈妈是『愿者闻之』第5位访谈嘉宾。
她是俩娃妈，德国医院注册护士，平时在医院上班，周末在我们“贯渊学堂”21‘级任教。先生读的是学前教育专业，目前在德国小学工作。中中家庭，现居德国。
姐姐LQ快5岁半，加入学堂已近两年，目前就读于211班。正在学习小学语文书四年级下册，中文进度遥遥领先于我们的总体规划（0-12岁总体规划，点这里阅读）。
妹妹LH今年秋天刚满3岁，加入学堂221班。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学教材，但是每天晚上睡前故事一定有，而且姐姐在学习，她就在旁边（接受熏陶）。
姐妹俩性格很不同。姐姐安静，妹妹活泼；姐姐内向些，妹妹胆子大。
每个上学堂的周六，一大早，爸妈就带着姐妹俩，驱车一小时来学堂，风雨无阻。这份坚持非常可贵。
LQ中文自我介绍音频（点这里）
LQ德语自我介绍音频（点这里）
访谈第五期，我有幸邀请到QH妈妈，请她跟我们聊聊孩子的中文教育。尤其是姐姐怎么能跑得那么快？以及面对各路困难挡道的时候，怎样可以克服困难，到达想去的地方？
希望QH妈妈（以下简称“QH妈”）的心得和经验能给你带来启发。
01 语文书遇到瓶颈怎么办？
愿闻：QH妈你好，估计很多读者朋友看到上面介绍里讲LQ才5岁半就在学小学语文书四年级下册，心里会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觉得这年龄能理解四下课文吗？可以请你讲讲LQ对四下语文书的总体感觉吗？
QH妈：学语文书有个目的是积累常用的汉字和词汇，所以我们就想着一直往前读。读到读不下去了，认知不够用了，就停下来，读点适合认知的配套读物。
以前的课本总体没问题，遇到个别不太理解的课文就多读几遍，我给解释一下。如果解释了能理解就过，解释了还是不能理解，就先放一放，继续下一篇。过段时间再回过来看，有时候就理解了。
但是到了四年级教材，上册还好点，下册明显课文难度上去了。刚好今天在学《千年圆梦在今朝》，讲航天事业、神舟五号。读到一半就读不下去了。再比如之前那篇讲纳米技术的，有不少概念，还涉及到单位换算，这都需要相应的知识储备，LQ也是没法理解，说明认知还没有到。
和爸爸讨论了一下，我们最近打算暂停语文书，找些适合这个年龄段的课外书来巩固已经学到的字词。
愿闻：上次开内部交流会的时候，我还说，现在的18级、21级真是太厉害了！一个个进度都那么快，你们完全不必着急往前赶语文书，完全可以放慢步子多看看其他的书。不过LQ能一路学到四下，你们肯定也是有不少心得。可以从识字阅读方面说说这些年来你们是怎么做的吗？
02 识字、阅读和听书
QH妈：最早的时候是亲子共读，我指我读，刚开始她还很小，LQ就开始看着我的手指，就这样认了一些字。3岁半开始学《四五快读》，她发现我指的字她认识，很开心。等到她已经会一些字的时候，我希望她也来读一读，会和她说“我读得好累呀，今天你来读给我听好吗？”这种时候她一般都愿意读。
一开始就是读《四五快读》里的故事，但是有意思的故事很少，我就去找她喜欢的故事。像迪士尼《我会自己读》那套，从第一辑到第四辑，故事有趣字又大。这套书的内容LQ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都是新内容。她每次读出来发现自己能懂，觉得很惊喜，很有意思，于是就这样一本接一本地全读完了。
其他绘本以前小时候亲子共读过，她知道内容，但是相比分级读物字比较多，就我读一段她读一段。这样她觉得挺公平的，也会愿意读。
半年学完《四五快读》之后，也就是4岁，开始学语文书。
课文中所有出现的生字都会先一个一个过掉，再组词运用，最后又回到课文中这个字所在的地方，读这个句子。
此外，只要留意，就会注意到好多故事里的字也会在《论语》里出现。只要是我记得的字，我就会第一时间提醒她这是今天课文里的那个字，在不同的地方遇见同一个字，她就会记得很牢。
LQ认了一些字，就看书。反复地大量地阅读可以巩固已经学到的汉字。因为那些常用字都会在故事里出现。
虽然一开始她也主要是看图，但是慢慢地我发现她开始看文字。
白天事情多，姐妹俩上的都是全天幼儿园，我又不想她们睡太晚，第二天精神不好，所以放学后的时间就要很抓紧。
每天晚上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LQ总会拿本书来看。洗完澡她就不会干别的事，只会看书。
她已经养成阅读的习惯，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接下来我只要继续给她提供适合的书就可以了。
愿闻：真棒呀！感觉姐姐这边识字阅读都很顺利，难怪教材进度可以这么快。除了阅读，你们也会听书吗？
QH妈：听书是4岁开始的，最开始听《舒克贝塔》，这是她喜欢的故事，也听《奇先生妙小姐》、《屁屁侦探》等等，还会听《婷婷唱古文》。用的是“读书牛”。资源很丰富，有各种中文故事。现在妹妹也听，很喜欢《波西皮普》的故事。
所有这些故事里，姐姐最喜欢的是钱儿爸的《超级西游记》。油管上就有，用蓝牙连着播放器就可以听。平时在家会听，去学堂的来回路上也会听。有时候听入神了，连东西都不吃了。
我觉得听书很重要的一点是先看书。先看再听，脑袋里已经有个形象。
我最开始给她读了《西游记》的绘本，她已经对人物很了解了。这时候听到钱儿爸的声音，那么绘声绘色，所以很顺利地就入门了。
《舒克贝塔》是先看的动画片，然后看动画版故事书，字很大，她最初是看图的，看图也能猜到故事，后来看字，不认识的字会来找我。像这样有故事有情节的书，她很愿意看。
愿闻：有的孩子看过的书还愿意听书，再好不过。不过也有一些孩子，听过父母讲，就再不能接受听其他人讲。或者是对互动的要求比较高，喜欢在听故事的过程中提问，这样也会很难接受听书。这种情况下，一般的书就只能亲子共读了，但是听书非常重要，尤其是对海外娃，我以前专门分析过（点这里阅读）。所以像《西游记》这样的文化经典，我还是很建议要入“听书”的门。怎么入？我也专门写过一篇。如果发现娃无法像LQ那样自然而然地接受听书，可以点这里阅读。
识字阅读听书都是输入，暂停语文书学习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考虑多做些输出方面的练习，比如表达？
03 口头和书面表达
QH妈：LQ一直是说话比较清楚的，刚开始肯定也有颠三倒四的时候，但都属于正常范围。
表达训练最近刚参加完“日积派”（我们学堂家长自发组织表达训练营，因每日练习，故称“日记派”，跟节奏更缓的“月累派”相对应）。在参加之前，我也是拿你的表达书在给她练。（《我们的中文表达训练（初级）》，点这里阅读）
我的心得一是坚持。
二是结合生活。
最好是发生过的事情，比如有个主题是“去医生诊所”。我给她画个图，她就能表达出来。
还有表达的先后顺序，学跳舞，先干嘛后干嘛。去图书馆借书，先做什么再做什么，这些都比较容易接受。能比较好地完成表达。
具体到表达所用的词句，她不会说的时候，我会告诉她可以这样讲。有时候她不能接受我的说法，就自己改，改完之后表达给我听，我觉得语法没问题就可以。
文章开头的那段中文音频结束前，她介绍了一个最近读的故事，录的时候是她自己现场发挥的，我觉得她能把故事梗概讲出来，当时还是蛮惊喜的，于是没有做任何改动。
除了口头表达，我也在考虑写字的时间。之前只教过她写自己和家人的名字，她基本上是把名字画出来的。现在打算趁语文书暂停的工夫，让她练习写字，这样也不用额外加时间。
就从写一句话的日记开始。我相信她说出来的东西不会那么深奥，她说出来，我写给她，让她照着写。目前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看执行怎么样。
其实学习语文书的过程中，也会因为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而暂停，像表达训练，还有我之前组织的《西游记》绘本共读。
我的心得就是，父母首先要明确这件事情本身，然后任何方式方法，再怎么样，老牛拉破车也好，蜗牛的速度也好，也能走到那一步。就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在这一点上，我有自己的坚持，不愿意妥协，有时候实在时间紧张，那么“今天可以少读一点，但是一定要读一点”。
在我们家，睡眠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是就算很累很累了，睡觉前无论如何也会努力安排听一个故事。如果真的是遇到特殊情况，那就让这一天过去吧！毕竟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嘛，但是那只是极个别的特例，而不是今天不行明天不行，后天也不行。那样就真的不行了。
愿闻：是的，父母有明确的方向以及能坚持做一件事，真是太重要了。可以说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明确的想法的吗？
04 目标和队友
QH妈：老大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考虑中文教育了。我从国内买书寄过来，最初就是想，她是中国人，中文要好，和我一样好，比我好那就更好了。
刚开始也不认识几个中国妈妈，就进了国内的妈妈群，很容易就被带动，买了很多书。
从那时候以来，目标没有什么大的调整。
就是之前没有想到娃要学古文，古诗是有的，但是没想过《论语》和《诗经》。
在看到『愿者闻之』很多文章之后，对古文有了想法，觉得古文很重要，于是就把这部分内容加进来了。有些传统的文化还是从古文里出来的，不知道或者没读过的话，看到成语还是不能很好地理解和运用。
开始了就开始了。也没有特别难。
这过程中，孩子和我自己都有巨大的收获。
最近LQ开始问为什么，好奇《论语》里说了什么，我也开始解释，这也要花时间。所以暂停语文书，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愿闻：刚才介绍的时候说爸爸学的是学前教育专业，那爸爸有没有参与和支持小朋友的中文教育呢？
QH妈：爸爸之前是全职，从LQ三岁半到今年五岁过完暑假，由我全权负责。
我现在也全职，所以爸爸调整了工作量。在我没有到家之前，爸爸可以教完姐姐中文。特殊情况我会去找姐姐，比如像这次要录个自我介绍的音频这样的事啦。
学堂课程表我会打印好给爸爸做参考。如果我特别交代了，他就按照我交代的去陪孩子学中文，如果我没有交代，他就参考课表，古文一定会读。现代文的部分，有时候有兴趣班，或其他安排，就会相对减少，随机应变。
睡前故事这部分由我负责，如果时间充裕，我还能在这里给娃查漏补缺。
总之，现在是爸爸全权负责。我监督加指导。基本上只要我告诉爸爸一个节奏，爸爸就能落实到位。
爸爸是非常支持中文教育的，几乎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因为他是学学前教育的，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在学中文的过程中，要小孩子坐下来安静地学，有点违背他们的发展规律。在这一点上我们有过探讨，后来我们借鉴了你的方法，减短时间，尽量分成多个小份的时间段（目前根据学习量，有时是一份20分钟，有时是两份15分钟），反正一口气也吃不成胖子。小朋友习惯了这样的学习节奏以后就还好。因为执行后就会发现也没那么夸张，没有限制她玩耍的时间。
愿闻：是的，根据孩子的年龄和性格特点，派小小的任务给他们，不需要多，每天做一点，长期积累的效果就很可观。不过一开始养成习惯，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可以说说你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会因此产生冲突吗？你们又会怎样应对？
05 遇到冲突和困难怎么解？
QH妈：3岁半开始学中文，最开始的时候发生过冲突的，这是肯定的。因为娃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但是又说不清楚，就会哭闹。一般爸爸就会过来，做好人，把她抱走。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我和她强硬地对着干过。我也有情绪，我也会很生气，刚刚明明说好了的。但是对着干之后，我还是得静下来好好思考，怎么可以让她接受每天学一点点中文。
这个过程是随着孩子的成长而慢慢发生变化的。她在跟国内外公外婆舅舅聊天的时候，发现能听的懂大家在说什么。她读过《西游记》绘本之后，和舅舅说，舅舅有反馈，她发现舅舅也知道，就很激动。
她切实感受到，跟国内亲人有共同话题可以聊，再加上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而且自己听故事也越听越明白。多方面的影响吧！学中文的状态总体来讲越来越好。
另外，她自己也在长大，能力也在增强。慢慢地她会说和用一些书上看到的词句。我给她的书她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的，不用再找妈妈来讲，只有遇到新的词汇才会来找我。
心灵距离肯定是拉近的，沟通基本没障碍。
当然也有困难的时候。最难的就是把孩子带入到学中文的这个过程。
姐姐一般是心情好的时候就能很快进入学习状态，心情不好就比较困难。就又要我讲一遍道理。但是她一旦进入状态，速度就特别快，有时候我说：”今天就学到这里。”她会很惊讶地表达：“就结束了吗？”
妹妹就很艰难，心情好的时候，叫一下就过来了，但是读两句就离开了，确实妹妹年龄还小，而且性格和姐姐也不一样。
其实教中文不难，难在把娃带进来这个过程。
小娃注意力集中的时间不长。一开始觉得蛮好玩，读两句，但是1分钟觉得没意思，就走掉了。《论语》读不懂，就走掉了。桃夭（《诗经》）就好一点。不过我想，这是正常现象，3岁要是那么配合就不正常了。（笑）
所以就接受它（小娃进入学习状态比较艰难的事实），经历它。作为家长，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连骗带哄没多大意思。小孩可精了，第一次你说读了书就给她一颗糖吃，下次她就要三颗，之后就要更多。无法满足。
我一直坚信，她们会长大，长大就好了，对的事情还是要坚持。
每天还是要有这个过程，但是一定会过去。
当然，老大是个榜样，老大在读的时候，老二能多读几句。所以对老大不是表扬，而是感激。表扬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感激就不一样了。如果我说：“今天谢谢你，带妹妹读了书，还给妹妹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了，让妈妈可以休息一会儿。”作为姐姐的她是非常自豪的。
还有一个困难就是二娃家庭的时间管理。老二还小的时候，我是抱着老二给老大上课。老二会走路后，就会时不时来打扰，吵我们。我不停地重复，让她不要打扰姐姐学习，但是她反复打扰。
我们在德国生活，没有老人帮忙，也没有任何外力，就是典型的四口之家。我在教中文，有一个在吵。给她一个玩具，也安静不下来。她知道你的注意力在老大身上，她也希望妈妈的关注。
熬过来，这是大实话。如果爸爸下班早或者周日，爸爸可以把老二带走，此时必须要说：“队友的作用很重要。”
这过程中肯定也不只是冲突和困难，当然也有惊喜。
最惊喜的是娃突然会来两句，比如“吃东西不要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
也有用错的时候，比如：“哎呀，我迷迷糊糊地就吃完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知不觉地就吃完了。
很多类似的说法，有时候准确，有时候不准确。不准确的笑完后，再告诉她更恰当的说法就好了。
她会说很多《西游记》里的句子，因为是真的很喜欢。
愿闻：真的是太不容易了。目前访谈的5为妈妈，有4位家有二娃，相信你们的分享会给很多二娃家庭坚持下去的信心。
这个学期咱们学堂恢复线下实体课了。你们应该是住得离学堂最远的线下家庭。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们，每周六往返俩小时来学堂上课？
06 文母语社区
QH妈：集体的力量吧！我们对中文社区的态度是很积极的。不仅是我，而是我们全家。我也没觉得这个事情只是为了孩子的中文。不管我们在海外哪里生活，每周末能见一堆中国人。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有意义的，更何况我们都是在孩子中文学习道路上志同道合的一群人，大人小孩都可以交到朋友，真的是一举多得。
实际上，加入咱们集体的家庭，绝大部分都是认同核心理念的，只是在一些技术性的问题上，有些家长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中间会走偏，有点打退堂鼓。
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试着去说服，也没法说服，这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一件事。最好可以安静下来找个时间，把公号里的文章从头读一下。我相信认真地读一下会有帮助。因为学中文这件事，尤其是对小娃来讲，最重要的还是坚持。
每个孩子都不一样。有的孩子晚熟，家长要能坚持得住。
我觉得学堂继续保持“严进”的风格挺好的，因为只有家长自己真的想明白了，才会排除万难坚持去做。否则就会一直在犹豫和徘徊，内心很焦灼。
也想和大家分享下，公众号文章是可以听的，我就会反复听。
最早我不是因为文言文，我不记得那篇文章的具体名字了。说到希望可以和孩子很深入地交流，对于中国文化不是陌生的、一头雾水的感觉。当时我居然就眼眶湿润了。我觉得这个想法和我很契合，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不希望她完全被西化，我们的目标是双母语。
愿闻：LQ中文那么好，很多读者朋友肯定也想知道她的德语发展如何。可以讲讲小朋友德语什么时候开口的，以及目前的发展情况吗？
07 双语教育
QH妈：姐姐现在是幼儿园的学龄前儿童，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她10个月大就去幼儿园了。中文德语是同步的，开口很早，一岁就开口了，口齿很清楚。
妹妹就完全不一样。她是1岁入的幼儿园， 3岁前口齿在都不那么清楚。
所以说她俩都是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进的幼儿园。
LQ每天在幼儿园接触八个小时德语，我觉得她交流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拼读还不会，但这本来也是要到小学才会正式系统教的，实际上，她们幼儿园学龄前儿童会安排一些简单的拼读课程，比如拼读自己和同学们的名字。平时跟她交流时，我就知道她学了一点。说到拼读，顺便说一下我家对拼音的看法。拼音真不着急，因为跟德语差不多。
我最近会给她读一点德语绘本和桥梁书，也是用指读的方式，我读给她听。都是她喜欢的故事。她很愿意听。
我只读，既不讲解，也不让她跟着读。她的听力非常好，我读出来她都知道在讲什么，会笑，会皱眉头。
因为是学龄前儿童，老师会带他们去借书，给他们做入小学的准备。我平时会让她带些德语书去幼儿园，让老师读给她听。老师会帮她读。
本地的木偶剧，每年都会有至少两场，有《派老头》、《花袜子乌鸦》、《长袜子皮皮》等等，她越大越喜欢。只要有演出，我就带她去。
在她的生活中，醒着的时候跟老师待的时间比跟我们待的时间都长。我问LQ有没有听不懂的内容，她能从一个句子里辨别出听不懂的词汇，然后问老师。都不需要我解决，她自己就在幼儿园解决掉了，还会经常带新词汇回来。
一整天都在幼儿园，口语和听力都没有问题。阅读和书面表达这些不急，上小学后训练就可以了。
我期待她上学后回来告诉我学校里都学了啥。以后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练习表达。在学校里学了什么，讲给我听。如果能讲中文就讲给我，如果不知道中文就讲德语，然后我就告诉她中文是什么，不知道的就查一查。我觉得都没什么问题。
愿闻：感谢和我们分享了这么多姐姐德语的发展情况，以后等妹妹再大些了，也和我们聊聊妹妹的发展情况吧！
最后一部分是总结和展望。可以说说这一路来你最大的改变和收获是什么吗？接下来中文和德语教育上都有哪些计划呢？
08 改变和收获
QH妈：最大的改变，我个人觉得孩子会说中文这件事让我更加觉得自豪。我之前带孩子没回去上班。后来我上班了跟同事聊到周六学堂。我同事都会说你的孩子才5岁3岁，在学什么。我就会非常自豪地去告诉他们孩子学什么，以及我自己也在学堂带班教中文的事。
我跟着孩子，自己也读了那么多书，那么多绘本，我小时候都没有读过。
最大的收获，是孩子和我毫无障碍地沟通时，我就已经觉得非常好。越来越觉得非常好。爷爷奶奶还有我爸妈之前会担心因为语言而有沟通问题，怕跟她说中文她回应德语。我说你们放心。
现在她可以在我不陪的情况下用手机视频一直跟我妈妈聊天。我的收获更多的是内在的喜悦。
此外，要教孩子们中文，我自己也要学很多东西。我有很多想法。我会想能不能带到课堂上。线上线下课如何转换。
09 中文教育计划
第一肯定是按照学堂的理念往下走。
第二是我个人的教学风格偏向于开心一点，高兴一点的。目的是一样的。有些游戏现场可以摸到卡片。线上就要通过程序的方式，我愿意尝试着去做。
中文教育，我现在教的21’级孩子，都是LQ的同龄小伙伴。下个学期，我打算在目前“说一说”环节的基础上，加入正式的表达环节。
家里的中文教育，语文书会在合适的时候继续往下走。继续大量地阅读。也开始读《水浒传》的绘本了。她接受得都还可以的。不断的成长会有不同的需求，到时候再调整就好。大方向不变。
妹妹三岁半到四岁之间也要开始《四五快读》。到时候要调动姐姐的积极性，让姐姐发挥作用。
10 德语学习计划
幼儿园发生的事情，有些词找不到中文，会串着讲。那我就告诉她中文怎么讲，或者像前面说的，一起查，这都没什么问题。
德语大部分会在学校里做。我们做好支持工作就行，多往图书馆跑，让娃大量阅读。
中文已经跑得快了，后面可能也不会那么辛苦，可以多花点力气在德语上。
不管哪门语言，学得好，肯定会对第二门语言有帮助。
愿闻：今天的访谈就到这儿了。非常感谢QH妈真挚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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